今年两会传来消息,城乡居民的养老金标准要提高了。根据二零二五年政府工作报告,基础养老金的最低标准每月提高了二十块钱。对于全国一亿八千万领取养老金的城乡老年人来说,这是一次比较大的调整。这个钱之前很少。它从二零零九年的每月五十五块钱起步,到了去年是一百二十三块钱,今年达到了每月一百四十三块钱。这个涨幅,比以往每年只涨五块钱或十块钱的步子要快。这当然是政府在努力,但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因为,这个涨幅和实际差距比起来,根本不算什么。比如湖北省,农民调整前每月领一百七十二块钱,涨了二十块钱后是每月一百九十二块钱。可是,上海今年的标准是每月一千五百五十五块钱,北京是九百六十一块钱。这样一比,地方之间的差距就达到了八到十倍。更糟的是,城乡居民养老金和城镇职工养老金的差距更大。一个退休职工每月能拿三四千块钱,但是农村老人只有一两百块钱。这个巨大的差距,让人看着心酸。
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的院长姚洋教授指出,城乡收入差距是二点五倍,但是退休金的差距却有十倍。他建议要把养老金的差距控制在两三倍以内。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许善达也表态说,基本养老金应该统一标准,城乡不该有差别。
专家们这样着急,主要有三个原因。老龄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。我们在二零零一年刚进入老龄化社会,但仅仅二十年后,也就是二零二一年,就已经进入了深度老龄化。预计到了二零三二年,中国就会进入超级老龄化阶段。专家测算,照着现在的趋势,养老金在二零三六年可能就不够支付了,到了二零四四年,累计的钱可能全部用完。
财政的压力非常大。二零二三年,全国社会保障和就业的支出达到了四点二一万亿,第一次超过了教育支出,成为了最大的开支项目。经济发达的地区养老金标准越高,财政补贴就越多。结果就是,富的地方越来越富,穷的地方想提高标准也拿不出钱。这是个恶性循环。
第三,养老金的替代率太低了。替代率就是退休后拿到的钱占退休前工资的比例。国际上认为,百分之五十五是警戒线,低于这个数字,老年人的生活质量会明显下降。但我们国家现在是百分之四十五,城乡居民的替代率就更低了。看看国外,德国的农民每月能领九百到一千欧元,英国也有六百英镑。差距太大了。
人社部在新闻发布会上强调,今后的调整要“更多向中低收入群体倾斜”。这个方向是对的,但是从意识到问题到真正解决问题,中间的路还很长。因为资金来源是核心的难题。如果要提高缴费标准,农民的收入本来就不高。如果要加大财政补贴,现在地方财政已经很紧张了。如果要搞全国统筹,让富裕省份帮扶困难省份,这个事涉及利益调整,推进起来困难重重。
吉林延边龙井市给出了一个案例。他们今年把养老金标准从一百四十五块钱提高到了一百七十四块钱,涨了二十九块钱。其中,中央补贴了二十块钱,省里补贴了九块钱。这说明只要中央和地方一起努力,标准是可以提升的。龙井这样的小地方能做到,不代表全国都能做到。
短期内想把养老金差距缩小到三倍以内,确实太难了。我们必须朝着这个方向努力,一年一年往前推进。让每一个老人都能体面地安度晚年,这不单是经济问题,更是社会公平正义的体现。二十块钱的调整只是一个开始。它既是政府改善民生的努力,也暴露了制度深层的不公平。所有人都应该能平等地享受社会发展的成果。这才是我们追求的共同富裕,不是吗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