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纽约法拉盛公园的灯光亮得刺眼。
德约科维奇蹲在底线后面系鞋带，手指头微微发抖。
这老哥今年37了，头发比五年前稀疏不少，可眼睛里那团火一点没灭。
对面阿尔卡拉斯正蹦蹦跳跳热身，那小子运动鞋在地板上蹭得吱吱响，活像头拴不住的年轻猎豹。
这两人碰一块儿准有好戏看。
过去八回交手德约赢了五场，可最近三仗打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。
去年温网决赛阿尔卡拉斯三盘直落把球王打懵了，赛后塞尔维亚人盯着计分板看了足足两分钟。
转过头的奥运会决赛，德约愣是咬着牙把金牌抢了回来，领奖台上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。
今年澳网四分之一决赛更绝，第三盘抢七打到14-12，德约赢球那刻直接躺成个大字型——好家伙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跑完马拉松。
"这俩人的比赛就像老茅台碰冰可乐，"看台上有个北京老哥跟同伴比划，"一个越陈越香，一个劲儿大上头。"确实，德约的反手切削还是那么刁钻，球拍轻轻一抖就能把球卸得没脾气。阿尔卡拉斯可不管这套，22岁的小伙子抡圆了膀子就是干，那记"闪电正手"抽起来，球速能飚到180公里——快得连场边穿黄马甲的球童都得缩脖子。
裁判椅后面坐着个戴棒球帽的西班牙老头，手里攥着串念珠嘀嘀咕咕。这是阿尔卡拉斯的体能教练，每次弟子打到关键分，老头就闭着眼狂转珠子。另一边球员包厢里，德约的教练伊万尼塞维奇正啃手指甲，这位发球大炮出身的克罗地亚人，现在紧张得像个等高考成绩的家长。
第二盘抢七局出现戏剧性一幕。阿尔卡拉斯放了个网前小球，德约玩命冲刺救球，结果球拍磕在地上断成两截。全场"哇"的一声，只见塞尔维亚人拎着光秃秃的拍柄苦笑，那表情跟外卖小哥发现电动车没电了差不多。工作人员小跑着送新球拍时，电视回放显示这老将鞋底都磨出个洞——为了接这个球他硬生生刹出三米长的黑印子。
隔壁球场辛纳和阿利亚西姆打得也是火花四溅。意大利帅哥今天发球跟装了GPS似的，专往边线角落钻。有个ACE球砸在线上扬起一撮白粉，阿利亚西姆弯腰看了半天，抬头时满脸写着"这球有毒吧"。加拿大小伙去年还能压着辛纳打，今天被遛得满场跑，第二盘有个球没接住，气得用球拍敲自己脑门，场边教练直接捂住了眼睛。
转播镜头突然切到球员通道，德约和阿尔卡拉斯第三盘间隙在洗手间门口撞见了。两人就着水龙头冲脸，阿尔卡拉斯甩头发上的水珠溅到前辈身上，赶紧说了句"抱歉啊老哥"，德约摆摆手说了句塞尔维亚语，翻译过来大概是"年轻人火力旺很正常"。这细节被唇语专家扒出来，社交媒体上瞬间炸出几千条"磕到了"的评论。
决胜盘第五局出现22拍的史诗级对拉，阿尔卡拉斯一记穿越球得分后，居然学着德约的标志性动作——张开双臂吸收全场欢呼。被调侃的球王也不恼，反而笑着给对手竖大拇指。这种惺惺相惜的场面，让人想起二十年前费德勒和纳达尔在温网互赠毛巾的经典时刻。
当德约最后一个反手削球滚网而过，整个阿瑟阿什球场响起海啸般的欢呼。36岁的老将跪在地上亲吻球拍，T恤后背的汗渍地图比纽约地铁线路还复杂。阿尔卡拉斯隔着网子过来拥抱时，明显感觉对方心跳快得像打点计时器。"下次法网等着"，西班牙小将咬着耳朵放狠话，德约回敬的却是"先请我吃顿海鲜饭再说"。
另一块场地的记分牌定格在6-4、3-6、7-6(5)，辛纳瘫在椅子上往脸上盖毛巾。阿利亚西姆走过来碰拳时，意大利人突然蹦起来来了个熊抱，差点把对手撞个趔趄。解说员乐得直拍桌子："这哪是网球比赛，分明是青春偶像剧啊！"
夜风吹散球场的燥热，有个穿德约同款球衣的小男孩趴在栏杆上不肯走。他爹揉着孩子脑袋说："看见没？老家伙教年轻人打球，年轻人教老家伙怎么疯。"场工开始收隔离带时，德约的教练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，里面飘出枸杞和红参的味道——好嘛，原来冠军的终极秘密武器在这儿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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