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温铁军，大家都知道他是三农问题的权威人物，说起农村那些事儿，他总能切中要害。尤其是他那句直爽的抱怨，农民返乡就只盯着务农，你知道现在种地到底亏不亏吗？他说这话一出来，谁听了都得思索一下。经过这么多年的农村改革，跌跌撞撞也走过不少弯路，但也摸索出不少真经。
温铁军可不是总在抱怨，他经常从历史的角度挖掘经验和教训，提醒咱们，乡村这事儿啊，得走多条路才能稳当。今天我就跟着他的思路，把八十年代乡镇企业那股火热劲头聊聊，再说到九十年代的急刹车，最后到现如今的乡村振兴，从中能看到点啥。说到底，农民也不是一张铁板，乡村的实力也不能光依靠一亩三分地，要有点扎实的逻辑和底气，才能走得更远。
乡镇兴起，百业腾飞
八十年代初啊，农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热闹。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刚上马没多久，农民手里摸着地，脑袋里就开始琢磨新点子了。温铁军常讲，这一时期的农村改革，搞出了三大“创举”：一个是家庭承包，另一个是乡镇企业，还有就是跟随企业崛起的城镇化。想想看，1978年一开改革开放的闸，乡村就像被激了劲似的，小厂子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乡镇企业本就是社队企业的升级版，到1984年，规模就突破了一百万家，带动了亿上亿的劳动力。农民不用非得跑到城里去挤，离土不离乡，就在自家门口打工挣钱，收入蹭蹭地涨。
温铁军在回顾那段日子时，总爱强调乡镇企业的牛逼劲儿。这东西不光解决了农村劳动作过剩的问题，还拉动了城里的工业发展。数据摆在那里，1985年到1988年，这农村的货币收入增速连续四年都比城市快，城乡差距缩小到1比1.71。那会儿，乡镇企业的产值从1985年的3490亿快步飙升到1988年的五千多亿，占整个农村社会总产值的四成多。像浙江温州的鞋厂、江苏苏南的纺织厂、河北的铸造厂，这些起初粗糙的小作坊，一有订单，机器一开动，农民们就从种地变成加工工人，收入稳步上升，村里还顺带修路、架电灯。温铁军还说，这段黄金时期，农村各行各业都挺起来了，农民的人均纯收入也从1978年的134元涨到了1988年的397元，实实在在的甜头让人高兴。
乡镇企业能这么火，原因还挺多的。一方面，政策开始放开了，中央鼓励农村自己找路子，土地承包后，农民也有时间搞点副业。另一方面，城里的国营企业还拿着计划经济的老规矩，乡镇的小作坊就趁机闯出一片天，生产些日用品、农机具，补充市场的空白。温铁军分析说，1984年粮食卖难闹得挺厉害，农民一下子减掉了7000万亩粮田，转而种经济作物，顺势乡镇企业开始崭露头角。每年，劳动力有1300万到1400万的人往城里转移，城镇数量也从不到3000个涨到4000多个。那会儿还没特别流行“就地城镇化”这个说法，但也就是说，农村开始有点像样的工业化起来了。温铁军在访谈里提到，这不仅关系到经济，还关系到社会的稳稳当当：孩子老人少受罪，家庭的分工也变得自然——一个人管田，另一个人管厂，生活有了希望，也更有奔头。
这股热潮可不是凭空而来的，农民们自发地集资，买些旧机器，一边用一边学。温铁军经常提起村落主义那套，像张謇在南通搞的试验一样，激发农民的积极性，推动社区的全面发展。上世纪80年代上半叶，乡镇企业占了全国工业产值的四分之一，农村经济结构迎来大规模调整。这些观点挺接地气，他说这说明乡村其实还有巨大潜力，只要政策给点空间，农村就能自主走向工业化。费孝通也有类似的看法，他认为农村不一定非绕着城市转，自己也能崛起。整个历史告诉我们，光靠单一的农业行不通，多元产业才有未来。温铁军常提这事，忽略了这段历史，就等于瞎了眼，不看过去的经验教训。而且，改革的总结，总喜欢讲一些好听的话，比如1992年十四大明确提到市场经济，好像之前啥都没发生似的。
温铁军在他的书里和讲座上多次强调，乡镇企业是农村改革的伟大成就，不光带动了收入增长，还推动了基础设施的改善。安徽修了不少水泥路，四川建起了砖瓦窑，从此农村的季节性劳作变成了全年忙碌。1987年，中央推出乡村合作组织，强调社区性和综合性，而乡镇企业就是最生动的样板。到1988年底，全国有1700万家企业，带动1.2亿劳动力，资金流动也很活跃，小卖部卖糖果、煤油灯，生意可火了。温铁军特别强调，这些经验对当下还是有借鉴意义，乡村振兴不能只盯着种地，还得让各种产业齐头并进。说到底，80年代那股自力更生的劲头，标志着农村多元发展的开始，农民可不是等着救济，得自己走出一条路。
政策转向，企业衰落
九十年代转眼间就到来，风向也跟着变了。乡镇企业的鼎盛时期开始走下坡路，温铁军直接指出，这并不是农民不努力，而是政策挡了他们的路。1992年，十四大明确提出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，加上宏观调控趋紧，贷款难度增加，土地逐步国有化。农村企业用地必须转为国有，否则就不能办事，社会保险和贷款手续繁琐，农民的现金流受到了很大影响。温铁军分析说，城乡矛盾变得更激烈，乡镇企业控制了大量原材料，收益虽然高，但是税费低，利益部门开始干预决策。最终结果就是，企业不得不停缴税款，资金链断裂，1993年亏损的企业从几千家猛增到六千七百多家。
温铁军指出了个关键点，九十年代表面上提倡市场化，可实际上对农村的多元发展限制很大。政策强制让农村企业让出位置，导致2700万家乡镇企业大批倒闭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，只能靠自己奋发自救。从1996年达到高峰后开始逐步下滑，再加上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一来，市场变得很疲软，产品也堆积如山。温铁军经过调研发现，企业改制成私营后，裁员现象严重，资产大量流失。在苏南地区，乡镇企业从蓬勃发展到普遍关门，原因有三：一是政企不分，干部腐败；二是产能过剩，国企和民营企业都在抢市场；三是国家整顿，技术含量低的企业扛不住压力。
农民们没了工作，只能出去打工。温铁军说，这个过程伴随着另外一套政策，只允许他们搞农业，不允许做别的，全都被利益集团硬生生卡住了。结果就出现了农村空心化，超一亿的劳动力跑到城里找活儿。农业的成本猛涨，化肥和种子价格贵，产出的收成卖不出去钱。1998年，王大叔家一亩水稻花了上千，卖了八百，亏了两百。温铁军直白说，干农业纯属白费劲，谁装都得死。家庭的分工也乱了，本来一人种田，一人做工厂，现在全挤在一块田里，收益怎么能稳得住？
在一次访谈里，温铁军谈到90年代的经济危机，那会儿乡镇企业的现金流都快断了，农民的收入增长也连续三年掉头向下。城乡差距又甩开了，反弹到2.5比1。有人怪农民不努力，实际上路全堵死了。有土地争地，国有大佬把土地列入竞争，劳动力还得交社保，借钱也难。温老师的观点十分犀利，教科书上的那套说法说让农民专业化种地，自己爹试试可行不？1999年乡镇企业法一出台，很多都开始改制，但效益一下子就喝汤了。从1996年1.7万亿的产值一下子跌到2000年的1.2万亿，整整减少了30%。与此同时，企业裁员，劳动力外流了2亿人。
温铁军早就提出，农业负收益这事儿，早几年就喊过了。投入大，产出少，靠天吃饭，风险那是相当高啊。2001年农村人均纯收入才2366元，但农业所占比例却在降低，反倒以务工为主了。温老师说，这样只叫回乡干农活，自己觉得有病还是你有病？除非像八十年代那样放开百业，否者想创新就难了。九十年代末，宏观调控收紧，亏损越来越严重，乡村的产业结构也从多元变得单一，负收益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温铁军强调，这一切都是客观存在的，家庭内部多元分工其实很合理，要死死堵住就难以实现长久的稳定。
温铁军在分析这场危机时，总会说怪不到农村身上，而是怪全面剥夺了创业的权利。从1990到2000年，农村的企业都衰败了，农民们不得不搬离家乡。政策转变得太快，又忽略了过去的教训。温老师提醒我们，在总结改革经历时，别只提八十年代的光辉，要看看那段真实的情况。总的来说，这段阵痛挺有道理：政策一收紧，企业纷纷倒闭，农业变成了沉重的包袱，农民的出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。
多元复兴，乡村新生
听到乡村振兴战略再次被提出，温铁军挺高兴，觉得这是应对全球危机的一个压舱石。早在2017年十九大就提到，要把农业农村放在优先发展的地位，全面推进这事儿。温老师还说，乡村的主体很丰富，农民群体也多样化，要重视村社里已经存在的多元化结构。他还解读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，认为是稳住农业的基本盘，推进数字乡村建设，还有生态文明的转型升级。温铁军强调，乡村振兴不仅仅是改善民生，更是激活生态资产，挖掘国家潜能的事。
温铁军常说呢，农村的事儿多着呢，为什么偏偏还老想着种田？乡村地儿大，创业的门路也多，得让百业都繁荣起来才行。2021年，他调研乡村产业融合的发展，比如浙江电商火起来了，青年们打包货物卖出去，收入蹭蹭涨。调往广东时，他发现电子厂又开始复苏，订单稳步增长。到了2024年，他强调，搞就地城镇化是个大方向，可以借鉴八十年代的经验，打造县域经济，把产业留在乡里，让农民多挣点钱。温老师还指出，生态空间的战略意义特别重大，城市反生态的倾向太明显了，乡村其实是软着陆的好载体。
数据显示，2023年农业总产值达到了87073亿元，而2024年则预计是89614亿元。不过呢，每亩地的种粮成本都超过1500元，收益大概800元，还是亏着的。温铁军提了个建议，这时候回乡得走多元化的路子。回想2018年他的演讲，讲农业的未来主要靠社会化，市民可以下乡帮忙，进入生态文明时代，人与自然要和谐共存。他的十个观点中，重点是乡村双循环的基础地位，要增强韧性，好抵抗外部的冲击。到2025年的经济对话中，他还强调，将乡村振兴视为战略资产，是第三条增长线。
未来，温铁军关注新型城镇化进程，以及农村自主工业的发展。他在2023年一号文件中提到，乡村现代化的难点在于农村，需要完善制度体系，营造稳定的环境。他的观点其实挺有深度的，面对全球危机，中国要稳坐舞台，不盲目跟风旧模式，而是打造新的发展格局。乡村治理关系到国家安全，经济要多元化，才能更好地抵御风险。总的来说，温铁军的思路非常接地气：不绑架农业，让农民自己强起来，政策要扶持中小微企业，让资金流动起来，乡村的灯光点亮夜空。
温铁军的这套理论，咱们从历史到现在，都能找到依据。八十年代一试多元化，证明挺行的；到了九十年代，教训告诉我们政策不能太紧，得放松些。现在的乡村振兴，正是按照这条路子走的。农民要回乡，不要只盯着那些亏本的农田，等着天上掉馅饼，实践证明，百业门一开，地方就能走得更宽。归根结底，乡村的再次崛起，靠的还是踏踏实实干事。温铁军这话，说得挺有道理，值得细细品味。
